救我的时候，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大一些。

    咱们共事二十多年，一开始没发觉，后来别人看见我们俩，都误以为你是我儿子，我就有点疑惑了。现在过了半个多世纪了，我都变成老头子了，你还是这个样子，真是不可思议啊！”

    戚悦不回答，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旺财。

    周旺财哇哇的叫起来：

    “又是这样！又是这个表情！你总是喜欢露出这种高深莫测的表情！总让我觉得自己问了废话一样！当年就被你唬过很多次，我跟你说，你知道现在这叫什么吗？叫做装b啊！”

    戚悦放下杯子往椅背一靠，双手抱胸，怀念的说：“你的性格还是没变，还是咋咋呼呼的。既然当初就怀疑了，怎么当初不直接问？”

    周旺财嘿嘿一笑，说道：“哪里哪里，也就是在老朋友面前，你可以到外面打听打听，我老周在道上也是有名的稳重可靠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周旺财略带感慨的回忆：

    “当年我是门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，受尽追捧，好话听多了，还以为自己特厉害，不知不觉性格也就变得张狂。谁知，初次下山历练就踩到铁板，才发现了自己的缺点，修为不足可以努力提升，冲动张狂的性格却会害死人。幸好被你救了，捡回一条命，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。

    后来时局所致，你说让我跟你合伙对付那些魑魅魍魉就算报救命之恩，说是合作，听上去是平等的关系，事实上，你却像我师父一样教会了我很多。当时对你是又敬又怕，自然是不敢随便提问。虽然后来发现你不是个难相处的人，但是，那时我也只以为是修道的关系，因为曾听师傅说过，一些境界高的修道者是能够延缓衰老的。而且，各门各派对自己的功法都秘而不宣，就算我好奇想问，也不敢太过逾越。”

    周旺财换了个坐姿继续说：

    “而如今，你面貌还是一点都没变，我真不能再用境界高低来说服自己不好奇，毕竟我老周活了那么多年，在道家中不算个最厉害的人物，但也算是见多识广。

    或许从前有功法能让人修炼至长生不老，但华夏的灵气在千年前就日渐稀薄，靠修炼，延年益寿容易，要长生不老，难！

    而且当年我们在歧石，你消失的前几天晚上曾离开过一阵，其实当时，我偷偷地跟着你……”

    周旺财回忆起那时的情景，自己悄悄的跟着戚悦到树林中去，躲在一棵大树后，亲眼看见戚悦跟两个突然出现的鬼魂交谈。

    鬼魂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，虽然不敢靠的太近，听得不太清楚，但隐约听到戚悦喊他们“鬼使大人”，他们似乎让戚悦尽快寻找什么东西回地府复命。

    自己正想走近一点的时候，戚悦往自己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，吓得自己以为被发现了，连忙倒回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戚悦对头天晚上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提，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探别人的隐私，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几天，戚悦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周旺财眼带疑惑的看向戚悦：

    “我跟你相处了那么久，同吃同住，你是鬼的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？但是，你不是鬼的话，为什么要回地府？我一直以为你是隐世门派的人，根本就没把你往鬼的方面想。如果你是鬼修，又有哪种功法是直接让人修成鬼，还保留肉身的？而且肉身能来往地府穿梭阴阳就更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我们周派虽然在修道者门派中不算最顶尖的，但是对于阴阳玄学的研究绝对能傲视一方。你消失之后，我回到门派中翻阅了所有的秘密典籍，也拜读过一些别的门派的典籍，但是却一直没有线索。我都快要怀疑那天晚上的事，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，你只是单纯的不辞而别而已。

    但是后来，结识了不少主修阴阳玄学的修道者，其中不乏隐世门派中的弟子，先不说隐世门派的弟子入世修行是否要封锁消息，我跟你结识到你消失之前这段时间，少说也有二十年，接触过你的人也不少，我们那么多人加起来寻找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你离开之后的消息，别人都觉得你应该是被门派召回了。

    但是，就算回门派了，也不可能把消息封锁得那么彻底吧？再加上那一晚的事情，我只能得出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，那就是，你根本已经不在阳间了。

    现在，你又出现了，还是当年的样子。你告诉我，我是不是猜对了！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，周旺财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，盯着戚悦眼睛一眨不眨的，仿佛下一秒戚悦就又要消失一般。

    戚悦拿起桌上一个打火机打量，就是不跟周旺财对视：

    “你猜的没错，我离开之后确实是回了地府，我本来就不是人界的人，也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，所以你查不到我的消息才是正常的。我也知道当时躲在树后的是你，为什么当时不问，现在又好奇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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